<
    太子顿时待不住了,匆匆去处理问题。

    冷澜之很好奇那位八公主又在做什么妖,便派了流纱过去打探情况。

    不多时,流纱回来了,表情奇特。

    冷澜之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流纱道:“八公主将行宫里的茶具都摔了,命宫人给她换新的。换完之后她又嫌弃换的茶杯的花色不合心意,又摔了,如此反复好几次,宫人被折腾的受不了,便去求见了行宫的总管。

    恰好顾典司经过,听到宫人的诉苦之后,便让总管不要再管八公主了,说既然八公主看不上盛国准备的茶具,就让她自己上街去买,买完回来再报账。

    八公主觉得顾典司是在故意为难她,就想要利用身份逼顾典司下跪……”

    屋内众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让顾湛下跪?

    那位可是除了皇帝之外,对谁都不跪的啊!

    八公主怎么敢……

    太子妃好奇地追问道:“后来怎么着了?”

    虽说她们都笃定顾湛肯定不会跪,但是八公主毕竟是代表了宴国来和亲的,太子妃觉得,顾湛看在两国的和平的份儿上,说不定会退让一步。

    冷澜之也颇有兴趣地看着流纱。

    流纱嘿嘿一笑:“顾典司自然不可能跪!他让人拿下了八公主身边的两个婢女,以她们照顾不周为由罚了她们一顿。如此杀鸡儆猴之下,八公主就老实了。”

    太子妃叹了口气:“那两个宫女跟着这么个主子,也是倒霉。”

    流纱又道:“不止呢!”

    她坏坏一笑:“顾典司命人撤了行宫内的所有生活用品,然后让内务府送过去了花样,让八公主自己挑选看得上的样式,现场给她赶工制作。不过,这赶工制作的花销,需要宴国自己出。而且,在赶工的器具出来之前,八公主没有可以用的工具。

    奴婢离开的时候,那火烈王正着急忙慌地赶到行宫,脸都气绿了。”

    冷澜之抿唇一笑。

    难怪朝中的大臣听到顾湛的名字就害怕,此人不但是油盐不进,就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。

    他的心好似金石所做的一样,冷硬的可以,除了皇帝之外,不会为任何人动容。

    可以说,他毫无缺点,也没有破绽。

    强者不可怕。

    可怕的是,没有破绽的强者。

    这一日的早朝,十分热闹。

    宴国使臣的到来,打破了平静。

    早朝的内容,从盛国近日以来的天气异常,转变成了要不要让伽罗公主去联姻。

    绝大部分朝臣觉得,自古以来联姻之事非常正常,既然宴国送过来了两位公主,就说明对方是真心实意想要结交两国秦晋之好的。

    那么,盛国送过去一位公主,还是一位已经成过一次亲的、大龄的公主,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只有相当一部分反对派,觉得两国的和平,凭什么要用女子去维系?

    对方送来了两个公主,那是他们不珍惜自己的公主,凭什么我们越要让我们的公主过去受委屈?

    那安阳帝可是和皇帝年龄相当,若是伽罗公主真的过去了,日后万一两国帝王会面,那这辈分怎么算?

    莫不是还得让安阳帝管他们自己的陛下叫一声“岳父”?

    只是,这小部分的声音太过微弱,不多时就被大众的声音淹没了。

    建良帝往日里温和的面庞,此时却微微有些紧绷着。

    听着底下朝臣们的议论声——其实是:“主送派”单方面的输出,他十分无奈。

    身为人父,他怎么可能愿意送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比自己年龄都大的老头子?

    只是,对方点名了要伽罗公主,又送过来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公主,摆明了是在对他进行道德绑架——我用两个冰清玉洁的公主,换你一个嫁不出去的公主,够意思吧?

    若是他反对,难免就有公私不分、意气用事、昏庸无能的嫌疑。

    届时,天下的百姓定然会骂死他,百年后,史书上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他。

    若是答应……

    他不想答应!

    就在建良帝心中为难的时候,只见一道颀长笔直的身影缓缓出列:“陛下,臣有话要说——”

    第139章 胡子邋遢的沈逸之

    奢华的车辇缓缓走在回府的路上,冷澜之脑海中思索着如今的形势,手指忍不住轻轻敲击着车窗的窗沿。

    突然,马车一个急刹车,冷澜之险些被甩飞出去。

    幸好她的手就搭在窗框上,及时抓住了窗框,才没有出事。

    流纱却没有她这么幸运,事发的时候流纱正端端正正地坐着,变故来的突然,她直接从座位上飞了出去,整个人甩在了前方马车车厢的门上,发出了好大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流纱!”冷澜之赶忙过去查看情况。

    幸好流纱是先整个人倒在了车厢的木板上,又被惯性带着整个后背砸在了门上,而不是脑袋撞上了门,所以虽然她疼的脸都扭曲了,却没有受内伤。

    “奴婢没事。”流纱一面龇牙咧嘴地说着,宽慰着冷澜之,下一秒怒道:“怎么驾车的?”

    外面,车夫声音仓皇道:“公主恕罪,是突然有个人冲了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冷澜之蹙眉,推开车门看去,在看到那人的时候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
    只见那是一个身量纤长的男子,胡思邋遢的,看起来有些眼熟,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