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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许丝央垂下眼, 看着眉头紧皱的阿修门, 眼神一寸一寸的从阿修门的眉眼滑到那张殷红的唇,再到脖颈上印有一个牙印的喉结。

    他收回视线, 清清淡淡的眼神落在自己手臂上的伤口,在反反复复的折腾下, 小臂上的那块腐蚀伤已经变得极其丑陋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阿修门的动作并不算温柔, 尽管他已经尽力的将动作放轻,可不知是不是因为难以控制的烦躁,阿修门的额头上暴起了青筋,连上药的手背也能看到清晰可见的血管。

    对方一边上药,一边擦去从伤口上渗出来的血,好几次没有控制好力道,伤口会撕裂开一个豁口,露出了里面可怖的血肉。

    但许丝央就好像感觉不到疼,半月以来,无论是上药还是伤口裂开,许丝央从没有说过疼, 脸上也没有丝毫波动。

    现在仍是如此。

    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阿修门, 深邃的眼中带着无人能看透的色彩。

    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阿修门的手指, 也将刚上好的药覆盖。

    阿修门努力将渗出的鲜血擦干净, 可无论怎么擦,撕裂的伤口总会流淌出更多刺目的鲜血。

    滴答滴答的声音浸湿了脚下的地毯。

    阿修门的手指开始因为压抑而颤抖起来, 低垂的眉眼也散发出阴郁的气场。

    终于,当渗出来的鲜血再次流进他的指缝,阿修门腾地一下站起来,压抑而暴躁的气场搅动着危险的风暴。

    但阿修门什么也没说,什么也没做,他只是抿着唇,默不作声的上了楼。

    远远站着的管家先生看到许丝央没有处理好的伤口,立即准备上前,却见许丝央抬起了手。

    管家先生停下脚步,看着许丝央面不改色的上了楼。

    停在原地的管家先生忍不住蹙起眉,眼里带着明显的担心和忧虑。

    从婚后开始,旁边两间客房就没有再住过。

    但现在其中一间客房却响起了剧烈的打砸声。

    许丝央背靠着墙,默不作声地听着里面激烈的动静。

    桌子碎了。

    花瓶裂了。

    架子倒了。

    嗯,吊灯也被拆了。

    “嘭”的一声。

    应该是墙面被击穿了。

    许丝央神色淡然,听着里面的动静从大到小,再到压抑的平静,他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。

    直到过了好一会儿,门从里面拉开,他才侧头看向了走出来的阿修门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在这。”阿修门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

    “等你。”许丝央语气温和。

    阿修门瞥到了许丝央那条受伤的手臂,在尚未处理好的情况下,滴滴答答的血迹已经在地面聚成了一滩小血洼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平复好的内心又有发作的迹象,阿修门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,上面虬结着可怕的青筋。

    阿修门忍了忍,还是没忍住,擦着许丝央的鬓角,一拳击穿了墙壁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傻瓜吗,你在流血,在流血,看不到吗!”

    许丝央的长发被吹起,他却连眼皮子都没眨。

    “看到了,所以你要帮我重新包扎吗。”许丝央抬起那条鲜血淋漓的手臂,目不转睛地看着阿修门的眼睛。

    阿修门直视着许丝央的双眼,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。

    疯子。

    他真的不明白许丝央到底在想什么,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
    还是许丝央真的感觉不到疼吗。

    可是,阿修门感觉到了。

    那样反反复复无法痊愈的伤,很疼。

    阿修门觉得有些难以呼吸,胸口沉甸甸地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看着阿修门那双不停闪动的瞳孔,许丝央眼中压抑的湖面掀起了一道巨浪。

    太阳神是公平的。

    越强的半兽人,发情期的周期越长。

    短则半月,长则一个多月。

    在此期间,他们会情绪失控,内心的防线也会变得极其薄弱。

    这时的半兽人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也无济于事,因为太容易被操控了。

    许丝央与阿修门交战六年,也经历了阿修门三次发情期。

    第一次是在阿修门刚成年的时候,在一个燥热的荒漠,阿修门像一头丧失理智的野兽,残暴,却也脆弱。

    那是许丝央第一次和阿修门接吻。

    刚成年的许丝央初次尝到了荷尔蒙迸发的滋味,还有唇齿间混杂着血腥气的甜香。

    第二次是在一个波光粼粼的海岛。

    阿修门搁浅在岸上,像只快要渴死的人鱼。

    他好像失去了记忆,也忘记了教训,抬起的手死死地抓着许丝央不放,那双迷离的眼睛在混沌和清醒间映着许丝央的身影。

    在阿修门无助又充满渴求的眼神下,许丝央放出了心里那头名为欲.望的野兽,他弄脏了阿修门的嘴,也弄脏了阿修门的脸。

    第三次是在一个偏僻幽静的森林。

    是许丝央的蓄谋已久,更是他的刻意引诱。

    他将阿修门困在了一个远离人群,遥远又僻静的地方。

    在那里,他弄脏了阿修门的身体,也在阿修门的身上尝到了释放情.欲的快感。